陈唐唐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了。
“大哥”三郎硬生生地插进来, 与大郎对了一掌, 被拍飞到陈唐唐的怀中。
三郎嘴角带血, 他握着陈唐唐的手催促道“走,快走。”
大郎“我看看谁能走”
陈唐唐叹了口气“施主, 放过他吧。”
大郎怒气冲冲“你以为都是因为谁”
陈唐唐双手合十“既然施主认为都是贫僧的原因,那请放贫僧走。”
大郎睨着她“你做梦”
“大哥”双子同时按住了大郎的肩膀, “过分了。”
大郎抖开两人的手, 冷淡地注视二人,“你们两个还是执迷不悟”
七郎怯怯地出声“执迷不悟的难道不是大哥吗姐姐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,让大哥这么心心念念要杀了她。”
四郎和五郎不住点头“老七说得对。”
大郎气极反笑“好啊, 你们现在是站到一队了吗”
三郎捂着胸口,艰涩道“其实大哥也没那么讨厌长老, 不是吗何必闹到这个地步,我们毕竟是兄弟。”
“好个兄弟”拍手声从洞口传来。
二郎身上还粘着没有摘干净的蜘蛛网,一步步走到众人眼前。
大郎蹙眉“你身上这是怎么搞的”
二郎微笑,笑容却有些发凉,“这就要问问咱们的三弟了,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了”
四郎五郎七郎怀疑的目光皆落在了三郎的身上。
三郎咬牙切齿道“二哥,你居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, 你说,你当着长老的宽衣解带,还边解边靠近是要干什么”
这下子, 连大郎看着二郎的目光都不善起来。
二郎一怔“干什么你们的本事难道都忘了吗不解开衣带, 掀开衣服, 怎么吐丝”
众人“”
对哦,他们怎么一时都忘了。
三郎却立刻道“不对,你当时离得太近了,绝不是一个吐丝的理想范围。”
陈唐唐“”
合着你们这些蜘蛛精吐丝之前都要算上一算的吗那是不是算术不好,都当不成合格的妖精啊
二郎淡淡道“你心里有什么,自然看别人就是在做什么”
“你不是”三郎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,倒像是自己心里有鬼。
二郎冷冷地“哈”了一声。
兄弟几人的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扫来扫去。
七郎突然道“我觉得在姐姐身前宽衣解带不好吧,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。”
二郎一噎,立刻反驳“你也干了,而且,你还让她摸你了”
“对”
“我们都没有让她摸呢”
四郎和五郎立刻发出不满的声音。
七郎开朗地笑了起来,“大概是因为我讨人喜欢吧。”
四郎“呵。”
五郎“哈。”
好想揍你哟
大郎一挥袖子“够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。”
二郎“没错,现在重要的是该如何处理她。”
二郎伸出食指遥遥指向陈唐唐,陈唐唐无辜地看着他,还歪了歪头。
四郎揉了揉自己的脸颊,忍不住感慨道“真可爱。”
五郎摸了摸唇“嗯。”
七郎捧着脸颊“姐姐可真好看,兄长真的忍心吗我觉得今日的大哥特别不像自己,大哥一向懒散,如今在这个事情上却异常主动,这种主动与急切也很诡异啊。”
大郎没有说话。
四郎和五郎却一脸惊奇。
“没想到我们老七今日看得倒是透彻。”
大郎淡淡道“无稽之谈,今日,你我兄弟情可破,但她必须死”
四郎挡在陈唐唐面前“那今日大哥就是完全不顾念兄弟情了”
五郎“既然如此,得罪了,大哥。”
七郎无精打采道“虽然我很喜欢大哥,可我还是不能让大哥杀了姐姐。”
“好。”大郎拉开架势,对站在自己身旁的二郎道“看来眼下只有你我两人还算是明白人。”
二郎迟疑了片刻,慢悠悠地走到了四郎五郎和七郎的那边。
众人齐刷刷地望向他。
二郎瞪着陈唐唐道“看什么看我虽然看不惯你,但主张将你留下,而且你的命还有用,这样就要了你的命也太便宜你了。”
陈唐唐清清淡淡道“阿弥陀佛,施主高兴就好。”
高兴大郎很不高兴。
“看来你们都要忤逆我了。”
七郎很疑惑“明明大哥也很看重姐姐,为什么一定要弄死姐姐”
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讨论起来,“是啊,大哥你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“是啊,大哥今日的确很奇怪。”
四郎“莫不是大哥也”
五郎“若这是喜欢人的表现,那大哥可能就要跟他右手过一辈子了。”
大哥攥紧手掌“闭嘴”
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,“我说,你们既然都对那个假和尚有意思,为什么咱们不能一起娶了,继续一起生活呢”
六郎双手枕在脑后,视线不经意地朝陈唐唐扫去,“不就是洞里多一个人嘛,也吃不了多少,用不了多少,你们为什么要打架呢”
大郎沉沉吐了一口气,他闭上双眼“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呢她会害死你们的。”
六郎傻乎乎地挠了挠脑袋,“可是,就算是娶了别的蜘蛛精也有可能害死我们啊,那啥蜘蛛精不就是需要吃掉公蜘蛛的吗”
六郎瞥了陈唐唐一眼道“我想,她总不至于会吃到我们,这样想来,她所带来的危险并没有多少啊。”
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。
大郎垂下眼,不说话了。
陈唐唐双手合十,从众人的保护中站了出来。
“长老”
三郎立刻想要拽住她,她却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。
三郎只得松开了手。
陈唐唐凝视着大郎,低声道“从刚刚开始,贫僧就有所怀疑,是不是有人对施主你说了什么”
大郎瞳孔一缩。
陈唐唐心中了然,看了的确是这样了。
大郎此刻也明白自己的反应泄露了真相,再瞒着也没什么意义了。
他低声道“不错,曾有道士为我起了一课,告诉我,一个女和尚将成为我们这个家灭亡的开始。”
“这”陈唐唐晃了晃袖子,瘦弱的身躯在空空荡荡的僧衣里更显得无害了,“究竟是谁如此高看贫僧”